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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中篇］追光者 22

本章微盾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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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Tony·Stark从不是一个喜爱懒床的人，这作为他无序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好习惯，被他亲爱的老友Steve“理所应当”地加以巩固和强化——每一个清晨美国队长的跑鞋都把复仇者大厦光洁的地板踏出一整只军队操练的气势来，而“被恶魔般的美国队长邀请一起晨跑”从此被Tnoy列为最可怕的事情，并且从此独踞高位，没有之一。美国队长凭借着自己万米拉练不喘大气的惊人体能，仿若尽职尽责的健身教练，Tony不下一万次想要推荐他去做个健身教练的兼职，因为那张正经八万的脸看起来简直好像下一秒就要推荐你办理一张没什么用的健身年卡似的——当然，这不是说Steve长的不好看，相反的，Tony发现美国队长的睫毛简直像是两把小扇子，这使得他那双眼睛格外的漂亮，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碧蓝的眼睛总是显得格外明亮，就像雨过天晴的布鲁克林的天空——当然，要欣赏美国队长的脸蛋儿，你得有副临崩山而坐怀不乱的好素质，他那总是带着正经的挑剔的眼神常常能使人无地自容，即使你啥事儿也没干——谁当着美国队长敢说自己啥都没干？你光是站在这么一个严肃正派的人面前啥都不干就已经是你的错了，他看起来忙的浪费不起时间。

但Tony·Stark是何等聪明、何等会钻空子的人，这玩意儿简直就像刻在他生命中的印记一样——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干什么，抬杠总比通通照办来的刺激，对于这种天生的冒险家，美国队长简直合爆了他的口味——钢铁侠的眼睛总能从这位严肃的老人家身上搜刮点油水出来——被汗水浸透的T恤，打沙袋时随着出拳若隐若现的一对漂亮腰窝······这些零零碎碎的油水逐渐无法满足目光主人的那点心思，于是钢铁侠再次找到了满足自个儿情趣的好时机——每天他们晨跑结束一同回到大厦活动楼层的那十分钟，轻微洁癖的美国队长总会把已经湿透了的短袖直接脱下来搭上肩膀，以免体会那被汗水浸湿的织物带来的黏腻触感——那一身流畅线条的肌肉就通通被钢铁侠收在眼里了。

Tony说不清楚自己对Steve莫名其妙的亲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更说不清为什么。如果非要他分析的话，他想他可能会归结于信任感——在这个显得并不怎么有兼容性的团队里Tony就像一支大容量的速干胶，到处贴贴补补，调节各种奇异幼稚的矛盾，可这些人毕竟不是刚上托儿所的小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需要吃奶也不用人哄睡觉，他们中有人能百步开外就把一枚硬币射个对穿，有人可以徒手扳倒体重是自己两倍还多的打手，有人可以彻底将自己变成杀人的野兽，还有人干脆是从所有欧洲人从小听的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他们就像是一堆引线极短的炸弹，堆在一起，要么扔进敌人堆里炸他们个粉身碎骨，要么在脱手之前就先把自家堡垒炸个稀烂，Tony想象不出来如果没有Steve这个团队会是什么样子的——Steve永远正直，永远乐观，带着属于他的时代的那种向死而生的朝气，而这总能让Tony想起了和Steve同时代生活过的，自己的父亲——但这仍然不足以解释Tony对Steve打心底里那股子蠢蠢欲动的渴望，这东西几乎让情场老手Tony·Stark惊慌失措了。

但归根结底，Tony并不是个很懂知足的人。对于没有把握是否能够获利的事情，有些人是绝不会去着手的，但单独凭Tony商人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一定拥有着属于商人的那份野心——虽然每天的的确确是有这么一项能在回程中独享的“美国大兵肌肉秀”福利，那场每天一次的惨无人道的强迫晨跑，也确实显得没最开始那样令人生畏了——但正因如此，这位精明的商人就开始不满足于自己所能得到的这十分钟了。

他想要拥有，想要独占，想要一本万利——美国队长对于他明里暗里的挑逗纵容——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无动于衷，毕竟他确实还是个九十多岁高龄的处男，可陷入纯情的钢铁侠又怎么会反应过来这个道理呢，即使它显而易见——这份纵容滋长了Tony的贼心，并且益日成倍增加。

Tony·Stark做事从不考虑后果，说他莽撞也好，说他敢做敢为也好，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面临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的尴尬局面，所以Tony选了一个周末的早晨，决定向这个和自己爷爷一般年纪的大龄士兵和盘托出了——他们晨跑的时间通常选在清晨五点，而这意味着他们回程时完全不必担心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人，那群孩子们口中的超级英雄几乎通通患有严重的赖床疾病，一个不落都能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午饭的味道袭击了他们沉睡的嗅觉，钢铁侠完全不怀疑这群死猪能够直接顺延到第二天早晨再睁眼。

——但就在这个他精心挑选的、适合表露心意的美好早晨，Tony·Stark经历了自从把那十分钟窥探美国队长好身材当作新乐子开始直到现在唯一的一次意外情况，这情况令人始料未及，并且彻彻底底打破了Tony欣赏美人儿的好心情——

好吧，他得说，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正常——至少直到美国队长一边监督钢铁侠跑完规定的里程一边做了一百个单手俯卧撑，然后和累的直喘粗气的钢铁侠一块儿乘电梯的时候，一切都在这位钢铁英雄的掌控之中——甚至当他们走出电梯，美国队长已经开始准备脱下自己一如既往湿透的T恤了，然后Tony的眼神迅速瞟了过去，他下巴转都没转一下，可那双长睫毛的漂亮眼睛已经黏在了美国队长的身上。

“嘿，伙计，听我说。”Tony深吸一口气，那双创造了太多的手在背后搅在了一起——他得承认他有点紧张，而这句话成功引起了美国队长的注意，那双要人命的蓝眼睛果真带着点疑惑瞟过来了，“我得说我们是很好的伙伴，过命的交情，所以我想，有些事情我得更加坦诚，不是吗？”窘迫的钢铁侠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如，但实际上他感到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热，“其实我——”

我们可以预见如果这情景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染上罗曼蒂克的色彩，无论美国队长给予何种反应，从此以后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之间就绝不只是生死战友的好伙伴关系了，于Steve·Rogers来说，这肯定是头一遭，于Tony来说，成功与否他都卸下了多天来的一个重担——

但就在这时，在钢铁侠几乎已经感到那句话已经在他喉头滚动时，一个绝不合时宜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飘进了他的耳畔。

“别······操，Thor——至少别在这——”

各位读者，你要说这句话是正常的语气就未免有些牵强了，要说是呻吟又差了点火候，我们不妨将之称为一句带着嗔怪意味的斥责，顺便还沾了点荤腥的味道。

这声音把沉浸在浪漫表白筹划中的钢铁侠猛然拉回了现实——什么，你问美国队长？他大概不知道这是在干啥，Tony真希望他有上过那么一两节性|教育宣传课——钢铁侠立刻想要停下脚步，虽然这会儿他脑子里还没能转过弯来，但直觉告诉他再往前走准没好事——可惜爱情把一向精密如机器的钢铁侠冲击成了呆瓜，即使他努力地想要做出反应那时也早已为时过晚，晨跑二人组赫然闪过了走廊和客厅连接的拐角——

入眼的画面对于几十年经历空白的Steve可能有些过于刺激，他不知所措地“奥”了一声就像被人拔了电源似的成了一尊雕像——而Tony也没好到哪去，那副修理得当的胡茬在几秒之中仿佛又长出来寸把长。

雷霆之神，阿斯加德的王储Thor·Odinson跪在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浑身和Steve有一拼的漂亮肌肉线条仿若一只伏击的豹子，一条条划出优美的弧度。要是光瞧瞧他上半身，可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赏心悦目的很——但没人能看东西只看一半，否则这人吃山楂球的时候入眼的肯定就是山楂片——Tony坚信没有一个人能忽视掉那双挂在雷神腰上的，修长而白的过分的腿——

Thor看起来并不情愿停下这场亲热，即使两位复仇者的元老人物正站在拐角目瞪口呆，他仍然固执地把脸重新埋进身下人的颈窝里——直到这时候Tony才看清他身子下面还压着个人，这实在不能怪他，毕竟钢铁侠又没有老眼昏花，只是那人过于瘦削的体型几乎被雷神压进了沙发垫里，他陷在一大片柔软的垫子里，只剩下一双被扒光的长腿环在雷神腰间——

那是阿斯加德曾经的小王子，劳菲的亲儿子正躺在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身下，听到动静，仿若心情不错地回了回头，那双瞎了的绿眼睛仍然蒙着层能让所有人心动的水雾。

“Morning，getlemen。”他说，笑着，带着情欲的沙哑。

“······你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美国队长讷讷地问向身边心怀鬼胎的朋友，“老天。”